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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決支持爸爸辭職,不要留在那種地方受氣。

到站了。

這一周湘北的訓練計劃也做了調整,為了讓隊員有充足的時間覆習和休息。雖然每所學校期末考試的日期不同,但差不多都安排在聖誕節前後。

盡管訓練時間縮短了,流川楓騎車離開校門時天色依然已經黑了下來,其他同學都走得差不多了。

“嗨!”仙道迎上來,一邊往手上哈氣一邊搓。“誒,今天好像特別早啊,訓練提前結束啦?”

他倏地停住車。看得出,這個人的樣子,一定在外面站了很久,絕對不是剛從室內走出來。難道是特意等自己?脫口而出:“白癡!”責備的語氣中透著關切。他兩三下解掉紅圍巾,往這個人脖子上裹。

圍巾上還帶著他的體溫呢。“啊,沒關系,外面不算冷啊,就是……我待得有點久啦。”

果然是。幹嗎不找個暖和地方等著?“找我,有事?”

“想你唄,這算不算‘事’?想來就來了,我也有無論如何都想見面的時候嘛。今天考完試了,反正沒什麽事可做,我就來找你嘍。”仙道故意撅著嘴攤手,“怎麽,不歡迎?”

當然不是,應該說很高興,流川楓卻低頭甩了甩頭發,“傻瓜。”

“嗯,嗯,你的傻瓜來找你一起去個暖呼呼的地方。”仙道胳膊往他肩上一搭,順勢拍了拍。“走,找公用電話去,告訴你媽媽,今晚不回去吃飯了。偶爾的,不要緊誒?”

“蠢材。”流川楓擡腿跨下車子,“走吧!”

一起吃過漢堡,他們來到仙道的公寓,真正暖和的地方是被窩裏。一個多月沒曬過有些梆硬的被子吸收了兩個人的汗水和體溫很快變得柔軟。

流川楓臨時決定今晚不回家了,在電話裏直接告訴媽媽要住仙道那邊。

十幾歲的男孩子,沖動野蠻,滿腦子都是那種事,可以原諒,這是生理上的構造決定,在這個特殊時期,理智和思想尚未成熟,不能很好地發揮控制個人行為的作用,但換一個角度看,這也是年輕健康的證明,精力充沛的身體才有著活躍的蠢蠢欲動的欲望。當然,胡思亂想可以,胡作非為絕對不行。

和流川楓在一起之前,仙道就是個十足的妄想派,經常在腦中想象一些銷魂的場景,不知不覺就硬了,其實用不著這麽孤單,至於不肯找女朋友的原因麽,曾經提過很多了就不贅述。和流川楓交往以後,他仍這樣,只不過有了固定的幻想對象。因為不想讓對方受傷,忍耐著,不再做到最後,只靠手得到滿足,但他卻無法不去想象,尤其是最近,坐在沙發上發呆時,練習太累直接躺在床上時,便不由自主浮想聯翩,流川細長的身體,滾燙的胸膛,粗燥有力的手指,熱情粗魯的動作……亢奮了,開始打手槍。

流川楓就不喜歡幻想,註重實際,明明有交往的對象,想幹什麽就可以幹什麽,卻靠想象的?太可笑!自從用過一次後面那個小孔,他有了躊躇,簡直半點好處沒嘗到,疼痛可以忍耐,但沒有快感,還弄得很想吐,事後又是發燒又是拉肚子的,可是除了那裏,有沒有其他地方可以用來進入,不進入的話就不夠親密,他很想、必須得到這個人的全部,嘖,怎麽辦呢?

兩人在對方的手中結束第一回合,貼在一起,邊喘息邊想著各自的事。

“你冷的話,我把暖爐拿過來。”仙道輕聲說道。

舊電暖爐是田岡教練拿來的,氣溫很少低到非用暖爐不可的時候,他只是偶爾想起來時才用用。

“不要。”怎麽會冷,汗都出了這麽多,真是白癡。

仙道忽然撐起身體,鉆進被子,一忽從腳底下鉆出來。他坐在床邊,掀起被子一角,捧起流川楓的小腿搭在自己大腿上,同手腕一樣如同好幾股擰在一起的鋼絲繩般纖細有勁的腳踝,肌肉飽滿的小腿肚,“哇,這對腿得值多少錢啊?這可是屬於我的,出多少錢也不賣不換,呵呵。”真是喜歡他,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令自己著迷。

這傻瓜!流川楓坐起來,挪到他身邊。

“呀,胸部露出來了。”仙道馬上把臉貼到他胸口。真是奇妙,在場上和他一對一很有意思,在場外和他單獨在一起仿佛回到了剛出生時的單純,一切不開心不覆存在。

“……”流川楓將手搭在他後腦勺上。他特別想要這個人,卻不能貿然行事,也是因為不想這個人受傷,這麽猶猶豫豫的自己怎麽看怎麽奇怪,可心裏就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絆住了行動,不能讓這個人疼,不能讓他受到傷害,不然……太可憐了。

回想和仙道在一起的這兩個月,亢奮,悸動,擔憂,憤然,惴惴不安,還有患得患失的時候,在這個人的牽動下自然自發地產生種種樣樣的情緒波動,受這些情緒的推動和他越走越近,還想要更多的共鳴,這就是喜歡嗎?

“最近好像都沒一起打球呢。”仙道擡起頭,故意垂下視線,流川白花花的身體照亮了這微暗的房間,若一直盯著看,欲望便難以壓制。

“哼。”總算想起來了?都是因為你太懶,每次都推三阻四。

“哎,我有時候會想啊,”仙道看著眼前的雙手,“如果沒在球場上相遇,我們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如果不打籃球,我們就不會有交集,一直像平行線一樣度過各自的人生。但已經發生了,假設就沒有意義,怎麽說呢,人生世事難料哈。”

流川楓撇了撇嘴角,倒是沒說出“白癡”什麽的。最初確實只把他視為對手來關註,但這個人意外認識了姐姐,通過她,即便沒有籃球這個共通點,依然會和他相識並且走到今天吧?全國大賽預賽最後一場決賽前姐姐的話簡直是預言,為什麽她能看出來,因為人生經歷豐富?

“‘女朋友’想什麽哪?”

“你才是‘女朋友’!”這家夥要是女的就好了,流川楓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只要內心、本質是這個人的,那麽性別還真無所謂,嗯,他變成女的那就可以輕松進入了,想怎麽幹就怎麽幹,還能生小的!

“呀?”對方突然摟住他的脖子,胸口起伏,身體陣陣熱,仙道有些詫異,“咦,這是興奮了呀?你想到什麽了啊,餵,可不許想壞事哦。”

“……再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流川楓小聲問完,慢慢思索著和仙道討論做到最後一步的事,他不相信這個人真的不想,除非感情不想自己對他那麽強烈,哼,那不行!

“關於這個,我們不是說過好幾次了,互相擁抱,用手不一樣得到滿足了?幹嗎非要自尋煩惱,做些麻煩不討好的事呢?”仙道摸著他的頭發,耐心地說。見小戀人不肯釋懷,仍一副賭氣的樣子,無奈地笑笑,“嗯,還有新花樣可以嘗試一下。”

“?”

仙道指指嘴巴,笑而不語。

這樣……流川楓轉轉眼球,馬上行動,讓這家夥先服務一下!

流川實在是太可愛太漂亮了,仙道真覺得為他做什麽都可以。

外面刮風了,與屋內相反,氣溫在降低。

事後兩人一起到衛生間沖澡。

仙道坐在小板凳上用搓澡巾擦身,流川楓站在蓮蓬頭下沖洗頭發上的泡沫,猛一擡眼,從側面瞄到對方下身,充足的光線下看清楚了,“流川——轉過來,對,再轉過來一點,恥毛好像又長出來些啊。”

“蠢材!”流川楓抓起手邊的肥皂朝他擲去,仙道敏捷地一側身子躲開了攻擊,肥皂打在身後的墻上。“你馬上就十六歲了吧?這是長大了的證明。哎呀,摸都摸過了,看看有什麽好害羞的!”他撩了對方一眼。

“洗完澡趕緊去睡,你明天還得上課呢。”

“你們放假了?”流川楓關上水流,將毛巾系在腰上。

“差不多吧。明天去體育館,教練該說明假期訓練安排了。”

“內褲就放著吧,一會兒我給你洗。”仙道嬉皮笑臉地說。

“不用。”流川楓斜了他一眼,自己動手。

“你想要什麽,”仙道站起來走到噴頭下,“我說生日禮物。”擰開龍頭沖洗身子。“提前告訴你一件事吧,我決定報考神奈川的大學。”

“當真?”流川楓猛然轉過頭。

“我比你早一年畢業,上一所這附近的大學呢,到時我們還能像現在一樣相處哩。”

流川楓沒說話,卻舔著嘴唇盯著他下身看。

“餵——雖然我不覺得我身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但是被你這麽瞧著,我還是會不好意思哦。”他的態度可沒看出來有半點羞澀。

這家夥蠢透了!心裏高興,就不和他計較了。流川楓將內褲擰幹,甩了甩,找個衣架掛在門後,另拿一條毛巾蓋在頭上,出去了。

仙道走進臥室時,小戀人已穿好了他的舊T恤和長褲,坐在地板上翻看堆在墻邊的書籍。

“沒有那種書?”流川楓劈頭就問。

“什麽?哪種?哦?……哈哈哈!”仙道笑過了,走到床邊,將床墊撤到地板上。隨後坐在床墊上,“流川寶貝兒,成人雜志什麽的啊,我從來都不買的。”

“真的?”不相信。

“你看,這個,”仙道搔搔剛吹幹的淩亂頭發,“有學校裏那些人買啊,我跟著沾沾光就夠嘍。”

“你還是喜歡看。”

“從來沒說過不喜歡啊。誒,流川寶貝兒,怎麽想起問這個?莫不是你自己想看了?”仙道歪著嘴笑。

流川楓疑慮地撇嘴看他。“你果然還是喜歡女人吧。”陳述語氣,倒也沒慪氣。就是沒忘記他說過的話,喜歡看撩人女郎什麽的是男人的天性。

仙道頓時懵了,“我說,這……你……”這問題要解釋清楚可有些覆雜,不由得啞然失笑。“我生來就是喜歡女人的呀,想必你也是吧?都說了世事難料,啊我們……相遇了,所以我再不用想什麽女人了,看你就夠啦!”

不管真假,這話流川楓聽得高興。站起來,親他一下,關掉床頭燈。“睡覺。”

仙道故意說冷,賴在床墊上,半夜有滾下去的危險,可還是想摟著睡,反正滾下床墊不至於磕傷啦。

翌日陰天,灰雲壓在天邊。

從鐮倉騎車到湘北,繞些遠路,也可以當做晨練的一種。流川楓簡單吃過仙道準備的三明治,便提著背包出發了。

仙道漫不經心邊喝牛奶邊走到電話旁。昨天下午一共三通未接來電,其中兩通是越野從家裏打來的,剩下一通是田岡教練家裏的電話號碼。

呃,教練找他什麽事?擡頭看看墻上的表,此時太早,不方便給人家裏打電話,等到學校再說吧。

他放下牛奶罐,將剩下的三明治吃光,轉身去臥室換上制服,然後抓緊時間整理發型。學期末了嘛,最好別遲到呦。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迷戀身體的種田文~~啦啦啦~

☆、二十四、碎片之泡湯了的平安夜

田岡教練昨天下午打電話給仙道沒什麽特別的事,要是他在公寓就讓他暫時別出去,晚點過去看看,順便請他到外面吃頓飯。自打他家裏出了那件大事,一直想抽空好好和他談一次。

把仙道從東京帶到神奈川,可是在他父母面前做了保證,這小子不肯住進自己家,那只好過段時間親自來瞧瞧,不然哪能放心,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少了大人的看管最容易胡來了,畢竟自己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明白得很哪。

其實,也不全是為了抽查。在場外,卸下教練的頭銜,作為長輩或只是一位年長的朋友和這些隊員聊天,玩耍是件蠻快樂的事,好像連自己都變年輕了。的確有人提醒過,老大不小的人了,穩重點!但是追求年輕的心態有什麽錯嘛!

但是仙道不在,才考完試,瘋到哪裏去了?

原來就是和以往一樣,臨時到自己那小窩檢查啊,仙道心裏松了口氣,告訴教練所有科目全都考完了總算自由了,而且想到馬上就要放假,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便跑去有籃架的露天小公園打球去了,沒留意時間,一晃就天黑了。這謊話,教練聽了多少有點高興吧?

田岡教練表情狐疑,卻只能點點頭。說是自己練球,其實是一個人跑到什麽地方玩去了吧,肯定是這樣。

“那就聖誕節前一天吧,白天我到你的公寓檢查。晚上,大家一起來!我帶你們出去吃飯,然後好好玩一宿!”

啊——!

“我們平時訓練的確很嚴格,不過我也說過:寓教於樂!該緊張的時候緊張,該放松的時候就盡情放松,才有助於提高效率!”

消息過於震撼,簡直像是晴天霹靂啊。隊員們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由於太過驚詫,整個體育館瞬間鴉雀無聲。大家面面相覷,心裏想的都差不多:教練他不會是認真的吧?平時他來湊熱鬧就算了,但是平安夜耶!那可是約會,搭訕的好日子,就算沒有這些內容,也不要搞得好像小學生遠足似的吧,有教練在能去什麽有意思的地方啊!還記得去年在卡拉OK那次吧,流行的歌他都不知道,還一個勁霸住麥克風唱過時的老情歌,唱到情深處還會老淚縱橫,偶爾進來的服務生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們,大家尷尬得不行,又不能讓他閉嘴別唱,只好幹坐著鼓掌。可是,他畢竟是教練啊,怎麽也不好違逆他的好意吧,都找借口不去,他肯定黑著臉不高興,說不定以後還會加重訓練量呢。餵,誰來想點辦法啊?

“老師,”彥一率先打破了沈默,“平安夜還是留在家裏陪太太比較好吧。”他倒不是想著替大家解圍,單純表達點看法而已。

耶!說得好!大家不由得在心裏歡呼。說的太對了,盡管是老夫老妻了,但也該偶爾在節日浪漫一下,教練您就留在家裏吧!

“笨蛋!”田岡教練猛敲了下他的頭,“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說這些!”接著,他故意咳嗽兩聲。“我家那位,帶著小犬提前回娘家探親去了。這幾天家裏橫豎就我一個人,聖誕夜可以玩個盡興,出了這體育館,你們用不著那麽拘束,盡管放輕松,玩累了可以直接到我家休息!”

誒……大家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來教練心意已決啊,頓時都洩氣了。

這下子可真是傷腦筋了!仙道還惦記著給流川楓來點驚喜,吃過聖誕大餐之後,到海邊點個篝火,一起待到天亮,這下說不定和流川連面都見不成了,要變成全員陪教練吃大餐,玩到天亮,這才是考驗團隊精神的時候,身為隊長若是找借口推脫,接下來的一年肯定會在大夥的鄙視中度過了,看看中途能不能想點辦法開溜吧。

“哎,瞧你,無精打采的。”越野走過來,拍拍他的背。

“你也是啊。”

越野自顧自叨叨起來,“教練總是說什麽離開球場我們就是平等的,用不著把他當教練看待,可問題是年紀擺在那裏嘛!十幾歲和四十幾歲,三十年的代溝哩,哪能放得開啊。難道沒有人陪他喝酒玩樂嗎?不至於吧,找學校裏其他老師開個派對不就好了?”

“這些話呀,你留著去和教練本人講吧!”

“我哪敢!要去也該你去,教練平時最關心你了,你的話他興許能聽進去。”

“餵,你就犧牲一下吧!”

仙道從越野的表情中讀出了他的心思,險些驚叫。“你該不會是讓我去和教練說,讓他別跟著湊熱鬧,放過大家?”

越野鄭重地點了兩下頭。“我覺得很可行啊,況且你還是隊長,這正是樹立威信的時候哪。”

“太過分了!誰要是攬下這事啊,我倒是樂意自願讓出隊長一職給他哩。”

“反正你們又沒有女朋友,平安夜不是打游戲就是閑逛,就和教練一起出去唄,還有免費大餐吃呢。至少教練每次都自掏腰包請我們嘛,這麽想,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你怎麽知道沒有!”越野反駁道。“你這話才教過分呢。”

“嘿,”仙道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搭,壞笑道,“別人我是不太清楚啦,不過宏明你肯定沒有,呵呵。”

“切!”越野憤憤扒掉他的手,看看四周,忽然壓低了聲音,“別以為你不說,我就看不出來了,你在戀愛吧,而且有段時間了。”

“我警告你,不許幸災樂禍啊!”

“說什麽呢!”仙道笑著用肩膀撞開他,走到體育館中央,拍拍手讓大家集合,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

他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留下來幫一年級生收拾籃球,將散落在地上的球放進鐵柵欄車裏。

越野跟過來說了一句,“一會兒聊,我先去換衣服。”

要一直欺瞞朋友,仙道心裏是有負罪感的,謊話一旦開始,就只能一個接一個一直編下去。要維護他和流川的關系卻別無他法。

他來到更衣室,二年級隊員已經都走了。匆匆脫掉汗濕的T恤和短褲塞進包裏,穿好制服,拿上外衣,一年級生還沒打掃完場館,出門時他只將門虛掩上。

越野站在校門口等著他呢。

“嘿,又收了不少吧?”

他指的是鞋櫃和書桌裏的信件和禮物,仙道一歪頭說:“全都可以給你啊。”

“又來了。那是給你的啊,我拿著,不就跟偷看別人隱私一樣了。”

“話說,”越野又開口了,“我知道你這個人愛藏心事,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找別人傾訴什麽的,所以我不打算多問啦。想想也是,你在學校畢竟是個挺受矚目的家夥,戀情公開的話,對方很可能因別人妒忌遭到各種欺負誒。放心,我會繼續保密的。”

“嗯,謝嘍。不過,我表現得有那麽明顯?”仙道覺得他已刻意註意了,在校內和以往沒啥兩樣。

“別人又不是傻子。”越野乜他一眼,像是在說:別自以為是吧。

“對方長得漂亮?”

“嗯,可漂亮了。”

“熱戀中的人吧,渾身就散發著……類似粉紅色氣場的東西,本人大概並不覺得吧。沒事發呆,愛傻笑,都是一種表現哪,只要留心,很容易就看出不對勁來了。”

“呵,你真該出本戀愛心得這方面的書。”繼而仙道平視前方說:

“我在和虛幻之夢談著永無止境的戀愛。”

“這句話,好像在哪兒聽過?行了,別賣弄了。既然你不打算多透露,我也不問了。”

“我說的是實話,我們可能真的在一個虛幻的夢中。夢幻雖美,卻容易破碎,必須極力保護。”

“餵餵,餵!我聽不懂了。”越野攤了攤手,“現在不是考作文,你直白點,口語化點好不好。”

仙道呼了口氣,又吸了吸鼻子。岔開話題,“今天蠻冷啊。對了,你昨天找我什麽事?不好意思,再說一次啦。”

“嗨!我能有什麽重要的事啊,這不是可算考完試了,想找你打保齡球,慶祝一下哩。”

“噢。那平安夜去,教練出錢呢。”仙道沖他揚揚眉毛。

“這,這也好,也好!哼哼,正好看看我們教練什麽水平。反正呀,卡拉OK就算了,尤其是上次那家,真的是很丟臉誒。一定得和植草他們說好,那天千萬別提到‘唱歌’,大家都不想唱歌,教練也就不好意思提議了吧。”

“嗯,我也會幫忙!”仙道湊到他耳邊說,“到時……嗯……這樣……”

“好主意!這才對嘛!能早點成功脫身了。”

流川楓也結束了期末考試,剛好在平安夜前一天。至於考得怎麽樣,他自我感覺還不錯,比上次強吧,反正卷子寫到一半時沒睡著。

若是湘北出線了,眼下正是代表神奈川縣出席冬季杯賽的時候,而現實呢,明天後天籃球隊休息,大家都留在本地度過聖誕節,心裏仍有些不爽。

家裏起居室中間擺了一棵小聖誕樹,為此小宏特別高興,這是媽媽從超市買來的,上面掛滿了她手工制作的小飾物,打算以後每年都擺出來。

在文化學校教課的這些天,她了解到不少關於聖誕節的事,吃晚飯的時候直接告訴流川楓,他明天盡管去約會,晚上十二點以前回家就好。

他倒是想啊,可仙道已經告訴他了,明天白天他們教練要去他公寓“視察”,晚上若是能早點找機會脫身便聯系他,實在不行就轉天見吧。

吃完飯回到自己屋裏,他從抽屜裏拿出那張健身俱樂部的宣傳廣告思量起來。青年隊的集訓安排在一月中旬,之前的時間不是去東京就是回媽媽的老家,他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寒假沒空報名體能訓練班了,將宣傳廣告放回抽屜。

剛在床上躺著聽了一會兒英語磁帶,外甥便來拍門,催促他去洗澡。

幼兒園已經放假了,下午媽媽幫小宏洗過了,只他一人洗可以試試媽媽新買的浴鹽,說是泡過有很好的放松效果。

最近只要一脫掉衣服,就會想起和仙道在一起的那些場面,不禁心跳加速。這讓他很快樂,幾乎可以說他從來沒體會過這種快樂。他不但不悲觀,遇到挫折向來知難而進,異常積極,這樣自信且意志堅強的少年怎會不樂觀無比?其實他只是過於現實,對自己要求甚高,不會被一時的驕傲迷惑,贏了比賽或是得到某項獎狀,比起高興,他想到的更多的是同自己的理想還差距多少,這樣一來,就很難有欣喜若狂的表現。而和仙道在一起,完全可以說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是那種把持不住自我,快要融化般令人窒息的快樂。

他愈發想時時刻刻見到那個人了,要是每天都住在一起就好了。媽媽會同意他搬出去嗎?盡管有些不舍,可將來去美國的話,還是要離開這個家的。美國……仙道告訴他會考神奈川本地的大學,他認定是因為自己,這下子反而說不出打算去美國的決定了,雖然那也是為了對方,為了將來能養著那個人讓他來能不用吃苦就過上好日子,可是一想到要分開且不知多久,不善以言語表達心意的他實在不知怎麽開這個口了。

嗨!不想了,不想了!又不是最近就要走,過段時間再說好了。

他從浴缸裏站起來,拿過盥洗臺上方媽媽用來處理腋毛和腿毛的折疊剃刀,坐在小板凳上小心翼翼刮起恥毛,就是最近這一兩個月長得特別快,穿上緊身防護褲跑動起來一出汗實在不舒服。為什麽隨著年紀的增長一些部位非要長出討厭的黑毛不可?嘖嘖,真麻煩!刮幹凈之後,擰開龍頭,將剃刀清洗幹凈放回原處。

他穿上睡衣,上樓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帶著小黃和籃球來到那個小公園,痛痛快快打了一上午球。

小黃這段時間沒怎麽長大,是不是以後就維持這個體型了?不過得適當減少它的食量了,這家夥太懶,沒事總趴著!打疫苗的獸醫說,餵食過量又運動不足的話,很容易生病。

回家吃了媽媽準備的簡單午飯,她說聖誕大餐應該晚上才上,問他到底去不去約會?不去的話,晚餐就弄頓豐富的,三個人一起吃。

他想了想,說下午出去一趟,晚上回來吃飯。媽媽都知道聖誕夜是約會的日子,陵南那個死老鬼教練會不知道?如果是照常訓練倒也罷了。那個人該不會是忽悠他吧,其實是和朋友什麽的出去瘋玩,哼!無端猜測很無聊,令他產生自我厭惡。做不到啊,事關那個人的一絲一毫,沒辦法不去在意。

田岡教練大約下午三點來到仙道的公寓,裏裏外外看了一圈,除了亂,沒發現異常的地方,遂坐下來和他談話。

教練已經得知他決定升學,便問起與之相關的事。

“這麽說,你是打算考神奈川的大學?嗯,我有幾位在大學任職的同窗,有機會和他們打聲招呼,留意你一下,你可好好表現哪,爭取得到推薦的機會。”

“啊,謝謝您。不過,我想靠自己。”

“究竟能不能得到機會當然還是依據你的個人表現嘛!噢,莫非你早有想上的學校,是哪所名校?”

“這倒沒……”話沒說完,屋外傳來敲門聲。

“有人找你?”

“大概是越野吧!他可能等不及就先過來了。”仙道忙站起來,幾步走過去開門。

“流川?”他倒吸口氣,小聲驚呼。不是和這小子講過了嗎,今天得陪教練誒。

流川楓往客廳探探頭,那死老鬼教練還真在。

“到底是誰啊?”田岡教練見來者走進玄關也吃了一驚,“這不是流川麽!”他交替看看這兩個小子,問仙道:“你們,今天有約?”

“啊,對了!”仙道突然才想起什麽重大事件似的猛一拍手。“教練,是這樣的,湘北這不是也放假了麽,我們提前說好的,一起去打球,結果我竟忘了!”

“真是不好意思呀,流川,害得你白等那麽久。”說話時他拼命沖流川楓擠眼,示意他配合自己。

這白癡!流川楓還是按他的意思,沖田岡教練點點頭,就是這麽回事了。

“噢……”教練雙臂抱在胸前。“你們要去哪兒打球?”

“上次和您提過的小公園!”仙道擠到流川楓前面,說:“很難得的地方。福田有時也會到那兒打球,就是他告訴我的,後來有一次碰到流川,便時不時切磋一下。其實我們私下都很勤奮哩。”

“哼,是嗎?”教練嘴上不相信,其實還是挺欣慰。他了覷一眼腕表。“一會兒大家就要到了,我們差不多出發吧。流川也要跟來嗎?”

流川楓沈默了幾秒。瞥了田岡教練一眼。

“我回家了。”

“嘿,這小子——”

“對不起啊教練,我去看看!”仙道穿著拖鞋就追了出去。他在門口拉住流川楓,輕輕掩上門。

流川楓說:“我和媽媽說好,回去吃飯。”

“呃,那你跑來幹什麽呀?”仙道驚訝地眨眨眼睛。“我都和你說過了,我們教練一個人在家閑得發慌,非要組織我們聚會,唉。”

“若是晚上能早點脫身就打電話給你,太晚的話就只好陪教練到天亮了。”他撅起嘴。

流川楓略一垂下視線,為無意義的懷疑感到些許自責,繼而看著他的臉。“我就是來看看你。”

“呵呵,這麽想我呀?”仙道情不自禁伸手捏他的臉頰,只要他在身邊就無論如何都想摸摸他,真恨不得把他裝進口袋,隨時拿出來碰碰,親親。

“好遺憾呀,平安夜的浪漫計劃泡湯了,不過明天……我會早早去你家,嗯,還要向你媽媽問好呢。”

流川楓嘟噥聲“白癡”。“我走了。”

“路上小心點啊。”

仙道回到屋裏,田岡教練已起身,他們準備到指定的燒烤店和大家會合。

有人提議去魚住學長家的餐館捧場,但是考慮到價錢,田岡教練要一人掏十幾個人的餐費實在……私房錢不夠啊。以後買馬票贏一筆再說吧!這次先吃烤肉好了。

大家之前是挺不情願的,但一起吃美味的燒烤,還是蠻開心。田岡教練一邊喝著大杯啤酒一邊和站在身邊的老板調侃。

“誒——”越野不經意瞟了眼窗戶,頓時嗆了一口,險些把飲料噴出來。坐在旁邊的福田一對小眼乜斜他,不禁往遠離他那邊挪了挪。

“那、那個——”越野沒理會他,伸手指著窗子。“怎麽了啊?”斜對面的仙道見狀也朝窗外看去,除了經過的行人,沒什麽異常啊。

“你出來一下啦!”越野站起來,非要拉著他到店門口。

“我絕對沒有看錯!”

仙道不明就裏,暫且跟著他朝燒烤店右邊跑。第一條胡同拐角處,越野忽然收住腳步,猛一轉身差點撞在他身上,趕忙擺出噤聲的手勢,同時指著對面的電話亭。

“啊,那是——”仙道收住聲音。盡管穿著打扮一點女人味也沒有,但那絕對是相澤,就是聖華女子學校那位,越野的夢中情人,怪不得他這麽敏感哩。

“看起來,她接下來不像去約會啊。給誰打電話呢?”放眼看看街上的年輕女性,無論是和男友走在一起,還是三五成群,皆穿戴得光線亮眼,而電話亭裏這位據說頗有歡迎的美女卻穿著牛仔褲和T恤衫,外面罩一個灰色的棉坎肩,齊肩長發梳成馬尾穿過棒球帽後面的洞,鼻梁上架著一副不起眼的窄框眼鏡,似乎連妝都沒化,通話過程中還時不時警惕地朝左右看,這副樣子哪裏像去約會,倒像是在搞什麽秘密活動哪!

“她這是喬裝!”越野一口咬定。理由和仙道一樣,那麽受歡迎的人,若是戀人曝光了,對方會有麻煩,不得已才這樣遮遮掩掩的。

“哎呀,哎呀。”仙道雙手抄進口袋,不由得失笑。“這回,你要死心嘍。”

“哼,那我也要親眼看到!”越野目光堅定。“俗話說,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呀,現在就這個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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